安娜塔西娅

★青梅竹马的小冤家。　　
　　
　　你来自布鲁克林的贫民区，你在那里出生，在那里长大，她是你脊髓里的细胞，是火焰雕刻的印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曾在那里偏僻潮湿的街巷中奔跑，在冬日寒意刺骨的河流里挣扎，接受过暴风雨的洗礼，也贪恋过温暖的日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史蒂夫·罗杰斯是布鲁克林送给你的唯一的礼物。你和他一起长大，熟悉彼此的习性，了解对方的心思，但你们性格天差地别，隔三差五就会闹点小矛盾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詹姆斯：“说实话，我没见过你对其他人这样。她好歹是我们的兄弟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你喝了点温水润嗓，瞪了默默烧水的史蒂夫一眼：“谁跟他是兄弟，巴基我俩才是好兄弟。”
　　 
     
　　史蒂夫立刻抬起头，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你：“嘿，你可是女孩。”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“你先和我说话了，你输了！耶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詹姆斯大笑着和你碰杯，对史蒂夫意味深长地眨眨眼。史蒂夫愣了愣，然后无奈地摇摇头，嘴角扬起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今天你回到这里。这里早已不是昔日肮脏阴暗，充满绝望和痛苦的贫民区，如今这里住着别人，也住着过去的你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街巷上有过你们的足迹，你拉着他拼命奔跑，喘息和心跳被朦胧夜色捕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史蒂夫被人欺负，你拼命挤出人群，狠狠踹了对方一脚就拉着他逃跑。那时候他还是个瘦弱的小个子，跑得还没你快，你恨不得把他抱起来来个百米冲刺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现在那条街已经有高楼平地拔起。
　
　　
　　河流里有过你们的温度，他紧紧抱住你，你听见他瘦弱胸腔里的心跳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掉进河里，刺骨的寒意和昏暗的月光几乎要置你于死地。史蒂夫拼命拉着你往上游。你们哆嗦着抱在一起，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：“你还活着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你们额头抵着额头，寒意和温暖都传到对方身上。你望着那双湿漉漉的清澈眼睛，轻声说：“你也是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现在那条河已经铺砌上了平整结实的红砖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史蒂夫是你生命的债主，但他也是美国队长，他不属于你一个人，你至始至终都很明白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爱过布鲁克林，因为那里有史蒂夫。你也恨过布鲁克林，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他了。而今天你回来，因为神盾局找到了史蒂夫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在布鲁克林某个安静的角落里，失声痛哭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弗瑞带你去见史蒂夫之前，问你是不是很开心。你笑着点头，欢快地说：“对呀，他还欠我二十五美元没还呢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你的上司沉默几秒，复杂地看着你：“他说自己有债没还，原来……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噢，还有情债呢。”你轻飘飘地说，满意地看到弗瑞的表情再次经历重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门开了。一个熟悉到令你心酸的低沉声音缓缓响起，是穿过了漫长岁月，沉淀着万千情思的信笺，从布鲁克林的灰色街道吹到纽约的蔚蓝苍穹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嘿，我们彼此彼此。”史蒂夫凝视着你，明明是略微苦恼的无奈语气，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温暖的笑意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刚刚抬起脚，他就抢先上前拉着你进了门。一切烦扰被隔绝在外，史蒂夫抱住了你，千言万语都在这个重逢的拥抱里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胡说，明明你欠的更多。”你用头撞撞他的胸膛，控诉道，“你欠了我七十几年的陪伴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嗯，我向你道歉。”他温柔抚摸你的后颈，那是他安抚你的动作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道歉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自在，但史蒂夫不一样。他会大大方方地认错，诚恳地道歉。就算他只是为了配合你，也总是这样温柔的语气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你闭上眼，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，静静地听着他有力又略微急促的心跳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你还活着。”你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你也是。”他低声笑了笑，像是经过树林时，清风沙哑而颤抖的声音。
　　
　
　　“那我原谅你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你们都还活着，这是最重要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史蒂夫低下头蹭你的脸，温热的呼吸在你的耳畔交织成细密温柔的网，然后那张网燃烧起来，化作绚丽的焰火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你抬头瞪着他：“做梦！还钱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史蒂夫笑了笑，似乎早就想到你会这么说。他摸摸你的脸，眼睛里有星海闪烁着璀璨光芒，然后银河溢了出来，变成温柔的爱意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先还情债。”
　　
　　
    
　　
Fin.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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